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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养心殿内,皇帝正坐着,已经漆黑入夜仍挑灯翻阅着送上来的奏折。

    听见有人进来方才抬眼,发现李玉竟匆匆领来了一宫女,细看发现这也是熟悉面孔。

    “皇上。”

    李玉捏着嗓子轻声唤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可是皇后——”

    弘历认出这是皇后身边的枳画,将手中的折子合拢问道,可这话还没说完,半茬里就被枳画直直一跪给打断。

    “皇上,求您救救顾芗吧。”

    弘历一怔,手里折子一颤险些翻了手侧的茶盏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皇帝冷下脸,神色严肃,看着跪着的枳画。

    “顾芗在储秀宫罚跪,已经三四个时辰了。”

    “哟!皇上,这外边这么大的雪,跪上三四个时辰。别说是顾芗姑娘了,就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恐怕也难熬过吧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李玉听了枳画的话,一声惊叹。这储秀宫的主子向来是肆意惯了,顾芗何时惹上这位主的都不用动脑子细想便知其中缘由,定是因顾芗这两日在养心殿侍疾的风头过盛,传进了贵妃娘娘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

    李玉一边想一边摇头。

    还没反应过来间就只见明黄身影匆匆从眼前闪过,再抬头便只剩皇帝远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“皇上!皇上外面雪大,您披件大氅啊。”

    眼见着皇帝跟枳画已经不见了踪影,李玉着急地拎上皇帝的貂皮大氅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雪天的夜幕被映的发亮,皇帝的轿撵顺着甬道到了储秀宫。

    门口守夜的侍卫瞧见皇帝,正想行礼通报一声,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皇上脚步匆忙的直接进了宫门。

    这头的顾芗已经近乎失去了意识,她能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渐渐慢了下来,摇摇欲坠间还自己一乐,想着也许都如同剧本似的,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漫长......的梦吧。

    “顾芗!顾芗!”

    突然远远地缥缈之间似乎听见了枳画哭喊着她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