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顾白笙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，牢牢把孩子护在怀里。
任谁过来拉扯，都不肯松开手里的孩子一分。
有男人冷漠的声音告诉她：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“没有！他没死！”她红着眼睛，状若疯狂的嘶声辩驳：“我的孩子没有死！你们都是骗子！想要骗走我的孩子！你们想要害他！”
周围有窃窃私语的议论人，纷纷说她已经疯了。
而疯了的顾白笙头发飘散着，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，大声斥骂他：“是你！宋霜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！你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！你说你不在乎，可你还是因为他是成壁的孩子！不肯真心救他！”
“笙笙？”
病床上，宋霜满头冷汗，苍白的唇瓣跟紧闭不安的双眼都随着梦魇而微微动了动。
顾白笙在床边打盹，听到他的声音，忽的被惊醒，赶紧上前摸了摸他的脸：“宋霜？宋霜你怎么了？”
宋霜猛地睁开眼睛，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，牢牢用力的握住，焦急的解释：“不是的！不是那样的！笙笙……”
顾白笙眼睛有些茫然担忧的看着从噩梦里惊醒的宋霜，眨了眨眼睛，温柔的问他：“你做噩梦了？”
宋霜从混乱的梦境里一分分的清醒过来，看见面前的白笙笙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。
蓦地想起，顾白笙已经死了。
刚才那些，也全都是梦。
他抓着她的手指也倏然放开。
顾白笙收回自己的手，看着宋霜，关心的问他：“要喝口水吗？”
宋霜闭了闭眼。
将眼中的不安，愧疚，焦躁，惶恐，等种种复杂难辨的情绪都压下。
半晌之后，才出声：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
顾白笙有些不明白宋霜的意思。
他刚刚醒过来，就要赶自己走。
要赶自己走到哪里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