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边的家仆听了，也留心闻了一下，然后低声道：“老爷，小的也闻到了。确实是新鲜甜橘味儿，真是奇了。”
他摸了摸下巴：“也不知道是怎么运来的。”
“小的这就给您看看去。”家仆最是懂自家老爷心思，便道，“子童小姐爱吃甜橘，若是给小姐买一些新鲜的回去，小姐肯定高兴。”
他侄女苏子童前几年刚到西北方的时候，确实时不时就要跟他念叨甜橘。但后来大约是觉得味道不对，失望了，才不再问了。
若是有人果真有什么特殊手段，能将甜橘原汁原味的运过来，哪怕贵一些，他也买得起。
他想罢颔首，家仆便应了一声，急急跑出去了。
他也算是远近有些名气的，不少店铺的人都认识他。
成衣铺子的伙计见他好像有什么事，便殷勤的问：“苏老板，我给您倒壶茶去？”
这位苏老板一摆手，示意不用这么麻烦：“我在这里等等就好。别管我了。”
伙计一点头，不再叨扰。
苏老板在原地踱步片刻，家仆就回来了。然而他却没等到自家家仆带回来什么甜橘，反而是气喘吁吁的带回来了一个小女孩。
不过空气中，那种独属于甜橘的清甜味道，却是真实存在的，并且前所未有的浓郁了起来。
苏老板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困惑。
康玉在他的注视中，怯生生道：“卖香囊……”
“老爷，街上没人卖甜橘，味道是这个小姑娘带的香囊上面的。”仆人也跑回男人身边，点头哈腰，“虽然不是真甜橘，但是这个味道，子童小姐也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苏老板年轻的时候时常远行，从繁华的帝都到落寞的边塞，他都去过。作为富贵人家彰显身份和追求时尚的香料，他也闻到过不少。
可无论是什么香料，其味道都应该自有定数。
嗅闻着店中浓郁的甜橘香，苏老板感到狐疑。
这味道太逼真了，逼真到哪怕没看到甜橘，都能想象到好几筐甜橘就在自己眼前。
能完完全全模仿其他物体的味道的调香技术，他完全没见过。
毕竟哪怕是新鲜的甜橘，如果加热一下，或者放的时间长一些，都会变味儿。有些味道短暂如斯，又怎么可能奢求留得住？
虽然不敢置信，但事实就在眼前。苏老板便对着康玉招了招手，想拿来亲自闻闻看。
康玉看得出来他是想让自己把香囊递给他，但是却仿佛没明白一般没有动弹。
若是给了你，你就不还我了怎么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