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风一抬头，便撞上常笑楚楚可怜的模样，心里又软了一点。
他控制不住的把常笑搂进怀里，又怕碰到受伤的部位，只能虚抱着。
常笑整个人都蒙了，他记得顾清风最看不惯他哭的，每次在他面前哭，都要被说没用。
两人都没讲话，顾清风始终拖着他输液的那只手。
“没事……笑笑。”顾清风在常笑耳边温柔出声，“等会儿就不疼了。”
常笑脑海里回荡着“笑笑”两个字，久久回不过神。
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。
从顾清风嘴里说出来，显得即亲昵又温柔。
热毛巾逐渐变冷，顾清风松开怀里的人，起身换毛巾。
输液的手没有那么疼了，但输液速度太慢，那瓶药水又比前几瓶容量更大，顾清风就这么坐在床边，一次次把冷掉的毛巾替换成热的，敷在常笑的手背。
夜色已深，两人都有些疲惫。
常笑说：“你休息吧，我不疼了。”
闻声，顾清风伸出大手放到常笑脸颊上，摩挲了一阵。
“你睡吧。”顾清风说。
常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，任由顾清风的手在他脸颊上摩挲。
他想睡，但又想多感受被顾清风照顾的感觉，也许他脑子已经坏掉了。
原本坐在床边的人，此刻忽然探着身子，小心翼翼躺到常笑的身边。
顾清风开的是VIP病房，这里的床比普通病房大很多，但是顾清风这样的高大个睡上去，还是有点拥挤。
常笑吓的闭上眼，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。
身旁的人被他这反应给逗笑了。
常笑听到耳边近在咫尺的嗤笑声，脸嗖的就红了。
病房里安静的出奇，常笑耳边慢慢传来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。
他这才敢睁开眼看一看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，只有窗外照进一点昏暗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