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，曲昭还活着是肯定的，你也不必如此悲观。”
李辰时瞳孔颤抖了一下，一朝天堂一朝地狱也不过如此了，他缓缓开口：“什么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若渊显然是在报仇，故意说话大转弯，楚里都要被吓出心脏病了，木着脸谴责若渊：“你可以好好说话吗？”
他一开口，若渊就特别听话，轻轻笑过，便缓声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这两个可能，无论哪种，曲昭都一定是存活的，若蔺老说的是真的，自然再好不过，若他说的是假的，不妨分析一下，他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话到这里，楚里其实已经明白他的意思，若是假的，还非要这么明确地给出指导，那只有一种可能：请君入瓮。
拿曲昭当幌子，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不必说，在场除了娄煦那个依旧不明就里的二愣子，几乎都沉默下来，李辰时垮下肩膀，浑身笼罩着风雨欲来的低气压，若渊点到为止，但想了想，还是补充了一句，“按照这个思路，他布下如此大局，主要目标应该不是你们，而是我。当然，我印象中没有这个人，也不记得与他结过什么仇怨。”
这样捋清楚，事情不仅没有变得简洁明了，反而更复杂了。
譬如泰山府君为什么会盯上若渊，他为什么会知晓若渊的存在，这么大个环环相扣的局，因果在哪里？若渊本人都想不明白，其他人更无从得知。
“……我有个提议。”
一方沉寂中，若渊思忖片刻，终于开了口。
“研究室的地底，有一只伴生灵，我想你们都知道，之前曲昭说过，那只伴生灵是不完整的，只能算碎片，因此能力大打折扣，不巧，他的本体刚好在我手中……我觉得他身上一定还有更多可以挖掘的可能性，他跟泰山府君一定有什么渊源，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从他入手。”
李辰时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曲昭等得起吗？”
“等不起也要等。”若渊说：“你要明白，现在只有我们会去救他，我们若没落网，好歹还能保证他一条性命，若所有人都被一网捞了，那他才是真的没有活路。”
楚里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，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。
计划就这样二次敲定，有若渊这个人形空间转换器在，他们原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研究院，可惜若渊犹豫了一会儿，竟然有些为难。
楚里立刻就想到什么，拨开他的领子一瞧，长长的银链坠在内衣里面。他将银链拉出来，这一拉竟然没拉到头，拨拉了两三下才完全出现。
“……”
楚里看着若渊，面无表情。
若渊低头蹭了蹭鼻尖，还试图找补，“不是这个原因，我瞬移必须有准确的位点，研究院那边……”
楚里道：“你敢说你没去过？”
若渊不敢，他选择乖巧沉默。
楚里手里攥了一把夯实的银链，沉甸甸地在手心里，还带着若渊的体温，他低垂着眉，不自觉地露出些愠怒的神色，地府中不乏有作用类似的锁链，他作为判官，曾经见过不少，知道这种东西都有一个临界点，临界点一到，很有可能就是尸骨无存，他提醒过若渊许多次，就是这混账东西从来不听话。
他心累地叹了口气，“你怕不是没有脑子。”